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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问他:“陶叔,你还来吗?”

“来,”陶晓东说,“有事给我打电话。”

“你的手要当心。”男孩皱着眉说。

陶晓东笑着晃了下胳膊,进了站台。

县城小火车站的破旧站台,陶晓东背着自己的包,右手揣进衣服兜里,左手不能塞兜了,只能在身侧垂着。

他这手是昨天伤的,一个盲童走错方向了,要往砖垛上撞,陶晓东伸手一扯他,手磕上去了。就是一个寸劲,也没用多大力气,当时也没觉得多疼,过了两个小时才觉出疼来,半只手都肿了。

在飞机上的时候这半只手一跳一跳的疼,陶晓东想睡会儿也没太睡熟,这只手始终牵扯他,他有点睡不踏实。

飞机在停机坪上滑行的时候,陶晓东发消息给汤索言:言哥,你到了吗?

汤索言发语音给他:“有点堵车,我还得二十分钟差不多,你到了?”

陶晓东说:“提前到了半小时,不着急,我在停车场等你。”

汤索言跟他说:“那你慢点走。”

他说这句的时候带着点笑意,陶晓东于是也笑了,回他一句:“好嘞,我掐着点儿,二十分钟走出去。”

下飞机的时候陶晓东右手拎着他的包,左手放在身前,但还是被撞了好几下。撞得陶晓东快出汗了。

俩人从那晚开始就没再见过,按理说陶晓东得紧张。但这手有点越来越疼的意思,给陶晓东那点紧张情绪都搅和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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