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页(1/2)

一顿散伙酒喝到天亮,张潜喝高了,一直抓着万锋芒问“真结束了?”“再也不用进那鬼地方了?”,问得万锋芒想再给他塞回去。

其实谁也不能保证,事实上直到这时,三人对于彻底结束噩梦这事儿,也没什么真实感,连带着都不敢太喜悦,就怕峰回路转,来个空欢喜。

郑落竹叫来两辆出租车,一辆送三人回宾馆,一辆送自己去机场。

“这就走?”滕子晏有些意外,“折腾一夜了,多少休息休息吧,你不是说新关卡一个月后才开吗。”

“没事儿,飞机上睡呗。”郑落竹打个哈欠,还不忘叮嘱,“倒是你们,不急着回的话就多待几天,当旅游了。”

滕子晏没好气地拍他后背一掌:“范总真该给你评个优秀员工。”

新疆的天,亮得比北京晚。郑落竹到机场的时候日上三竿,去北京的早班机已经起飞很久了。当然这和他关系不大,因为他暂时还没打算回北京,所以如果自家老板像滕子晏说的那样,颁个优秀员工,他还真不好意思领。

引擎的轰鸣声里,飞机急速攀升。

郑落竹看着窗外,地面越来越远,建筑越来越小,最终,只剩白茫茫的云。

他咽了下口水,因气压而堵住的耳朵忽然通畅,原本隔了一层似的飞机轰鸣,机舱嘈杂,霎时清晰真切。

一同真切的,还有他的心跳。

自许愿屋出来后的所有轻松,调笑,云淡风轻,都在这一刻坍塌剥落,他站在假象的废墟里,呼吸不稳,手心发热,露出了最真实的自我。

“先生?”甜美的声音传来。

郑落竹愣愣转头:“嗯?”

推着饮料车的空姐微笑:“先生,您要喝点什么?”

“水。”郑落竹条件反射地回答,过了半秒,又回过神似的礼貌笑一下,“麻烦加冰块。”

下午时分,飞机降落在一个北方的城市。

郑落竹给出租车司机报个了地址,四十多分钟后,司机准确将他送到目的地。

这是一栋老国企的家属楼,有些年头了,周围好多类似的楼已经拆迁,盖起了新的小区,只有它还立在那儿,一如那个年代的工人们,淳朴,倔强。

楼虽旧,却有暖融融的人情味,不时有住户从楼里出来,多是上了年纪的,楼上若有人趴窗台望天,还会和下面打个招呼。

郑落竹在离它不远的花坛边坐下来,从下午坐到黄昏,终于看见一对老夫妇,相携出来遛弯。

他安静地目送他们走远。

天色将暗未暗,老夫妇又一同归来。

他悄悄地望着他们回家。

夜幕彻底降临,一扇扇窗亮起温暖灯火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