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手札(2/4)
她的指腹覆盖上来,一股滚烫针刺的气息覆盖到手指上,在接触到他的手指时,那种剥离下来的触感、令人麻木的痛觉,在一瞬间冲击过来。
血迹弄脏了他。
谢知寒的指骨痛得发抖,但他挣脱不开——连同面对黎翡这件事,都是他挣脱不开的宿命。
这是跟她的交换。一个阶下囚,居然有交换的资格。
啪嗒一声,他左手尾指的指甲被魔气剥落下来,血液滴滴答答地顺着肌肤流淌下去。
谢知寒的气息完全被打乱、被击得粉碎,他的指骨无意识地颤抖、躲避,想要逃离这种温柔而残忍的束缚……但她还是重新握了上来,还似有若无地拨了拨他轻微散落的发丝。
“你学不会好好求饶,我知道。”她说。
谢知寒伏在床榻边,他急促而混乱地喘息,像是受惊的动物一样,连碰一下肩膀,都会下意识地瑟缩后退,黎翡摩挲着他的后颈,忽然觉得很像是把一个脆弱的摆设摔碎了,一些尖锐的痛苦,就能让人展现出自己四分五裂的模样。
她开始头痛,有一些后悔。
但后悔的是没有早点这么对无念。她太想看这个人四分五裂的样子,而不是端着一张作风端正、道貌岸然的剑尊脸。
她的魔气太刺激,哪怕还没像约定那样“收藏”他手上的指甲,谢知寒已经疼得喘不过气来,他的唇上咬出一道深深的齿痕,几乎见了血。
黎翡的动作顿了一下,随后索然无味地松开手,她发觉自己也没想象中那么好取悦,起码从弄疼他这一点来说,似乎不太容易从中得到快乐。
殿内只剩下谢知寒支离破碎的呼吸声,伴随着魔族的骨尾偶尔甩动的声响。他还没有缓过神,就被黎翡的尾巴卷住了腰,轻易而举地拉到了床榻上,栽进她的怀里。
魔族炽热的气息落在耳畔,简直烫得令人想逃。黎翡抬起手,生疏又很不耐烦地顺了顺他的背,冷冰冰地道:“太阴之体。你一个男人修什么太阴之道,跟魔族犯冲成这样。”
谢知寒可能是疼得不清醒,他唇瓣嗫嚅着动了两下,居然说:“不用你管。”
黎翡挑了下眉:“还顶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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